人物小传
吴有音,导演、作家、编剧,中国第27次、28次南极科考队员。曾四赴南极,一次远赴北极,第四次南极归来带回了电影《南极之恋》。
2018年2月,电影《南极之恋》上映,口碑票房均收获佳绩。5月,吴有音跟随探路者远赴西北大漠戈壁和无人区可可西里,在极端的环境里,寻找创作的灵感。6月10日,吴有音可可西里归来,分享他在极端环境里的温暖故事与感悟。
▲导演吴有音
《南极之恋》——在极端环境中挖掘作品的真实
电影《南极之恋》讲述了两个毫无共同语言的男女在南极腹地的极端环境下的纯爱故事。为了拍这部电影,吴有音四次远赴南极、一次远赴北极,电影自2015年南极开机,直到2018年才上映,创作出史上第一部在南极拍摄的电影。
记者:您拍过上百支的广告,是什么触动让您尝试电影创作了?
吴有音:我觉得,广告是情境的表达,在于瞬间的爆发力,而电影是情节的表达,是一场马拉松,在于人物与故事,价值观与世界观。多年的广告拍摄,让我积累了丰富的拍摄经验,包括对表演、摄影、灯光、美术、特效。在具备了这些能力之后,我终于决定要向心中的圣地——电影发起冲锋。
记者:您的第一部电影《南极之恋》与之前的作品有什么不同?
吴有音:《南极之恋》在戏剧结构上,有很大的野心。我在一个比较封闭的大空间里只用了两个人去表达一个故事,所以我觉得最大的不同在于它的戏剧性,尝试一种极致和一种戏剧的张力,在戏剧人物、戏剧结构上进行一种比较大胆的探索。
▲导演吴有音在《南极之恋》片场
记者:这种在极端环境里表现出的人物情感和一般环境有什么不同?
吴有音:对我来说,一个故事最重要的是人物。人物往往会有一层壳,让他很难暴露出真正的人性。而极端环境就像一把锤子,用好这把大锤,可以把人物身上这层壳完全打掉。在一些普通环境中,人身上的这层壳是很难被击碎的,所以人性难以暴露,很多根本的戏剧冲突不成立,人物的动机也就显得不那么极致。
极端环境对我来说不仅是大锤子,也是催化剂。它让我迅速把人物推进到一个没有外壳露出本性的状态。在《南极之恋》中,就是在生死之前展现人性的这些光芒和温暖。我不喜欢我的作品展现人性的黑暗面,我坚持要展现的就是人性中最亮和最暖的东西,就是真善美。
▲导演吴有音南极取景地途中
记者:那么去南极拍摄除了展现人物的真善美,还有其他的原因么?
吴有音:我坚持去南极拍摄,还因为我坚信电影是一个活物。作为一个电影导演,我坚信电影是有生命的,有他自己的命运。所以我觉得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我也可以选择在东北找一片雪地去拍,但这样拍出来的作品,往往是不自信的。在这种不自信的情绪蔓延下,整个剧组慢慢拍出来的东西就是不自爱的。所以说,我觉得《南极之恋》它有一千多个特效镜头,但是他有真实的南极拍摄作为DNA。我拿回来这个真实的DNA,在强大的特效过程中就可以展现出更大的力量。
▲《南极之恋》剧组拍摄间隙在补充体能
记者:在南极拍摄遇到最大的困难是什么,是什么让你坚持下去?
吴有音:在南极拍摄中遇到的最大困难,不是身体而是心理。在一个未知的环境里,计划再周密,每天也会有各种各样的突发状况打乱所有节奏。
作为导演,在创作过程中,需要有一颗很强大的内心,这个内心不能被各种各样的突发状况打乱。如果剧组永远都能看到你充满信心,你在笑、你在跑,剧组就会有力量。
所以,在南极拍摄中,需要克服心理上的弱点是最大的困难。八风吹不动,稳坐紫金巅是要做的事情。
“戈十三”——穿越戈壁大漠发现内心的念力
2018年5月2日,吴有音加入探路者“探路英雄”战队,参加第十三届“玄奘之路商学院戈壁挑战赛”,徒步穿越114公里无人戈壁,踏上每年一次的“心灵朝圣”信仰之旅。
▲探路英雄团队挥舞旗帜开启征程
记者:您参加的这次戈壁穿越挑战以玄奘之路命名,您如何理解玄奘精神?
吴有音:我所理解的玄奘精神是念力。我觉得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力量,不是肌肉的力量,也不是机械的力量。而是无形中一个人信念的力量,这个念有大念,有小念,有善念,有恶念。玄奘一生给我的感觉,第一是善念,第二是大念。
所以我说大念无形,就是我理解的玄奘精神。
▲吴有音和探路者队友携手到达终点
记者:那您经历过严酷的极地磨练,这次穿越戈壁最深刻的感受是什么?
吴有音:在戈十三的比赛中,因为我不擅长越野跑,第一天就导致左膝受伤。第二天计划徒步三十多公里,出发才几分钟,我的左膝就疼痛难忍,几乎无法弯曲,只能直着腿走,减少疼痛。
一路上,我最深刻的感受来自我的探路者队友,他们放弃了自己的个人成绩,陪着我,以蜗牛行进的速度,向终点飞驰而去。
虽然蜗牛是我肉体的弱点,但是飞驰是我们团队的信念。在这个蜗牛飞驰的过程中,虽然救援人员不断劝我退赛,甚至让救援车跟着我身后以防不测,但是我还是坚持十三个小时完成了比赛。
那晚我走进六合军营的时候,听到有兄弟擂起战鼓。此情此景,与我正创作的一篇沙漠题材小说的一幕竟相吻合,这让我有了一种强烈的宿命感,这是人生中难得的情感体验。
▲吴有音穿越环境恶劣的戈壁滩时脚受伤
记者:在比赛中没有产生过放弃挑战赛的念头么?
吴有音:挑战赛中,我心里的一个念说,我要走完,不能怂。我觉得更大的念,是团队的念,是在我身边的这些人。他们的念比我大,始终没有放弃我。我觉得不放弃自己是大多数人可以做到,但是在困难前不放弃别人是少数人能做到,这个是我最深刻的感受。
团队里探路者的队友对我不抛弃不放弃,让我认识了一个有情怀有温度的团队。所以戈壁穿越之后,通过这群探路者队友,我对探路者这个品牌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这是一支让我敬佩的团队。
致敬可可西里——在高寒环境体会生灵和自然宝贵
2018年,探路者公益基金会主办并发起“致敬可可西里”公益活动,5月31日至6月2日,吴有音跟随探路者公益基金会深入到可可西里自然保护区,致敬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保护可可西里的守护者们。
记者:刚从可可西里回来,您觉得可可西里精神代表什么?
吴有音:可可西里精神对我来说,代表一种对生灵和自然的尊重。这种对生灵的呵护,对自然的尊重,在我与可可西里保护人员的交往中,从他们朴实的言语,惊人的付出和艰苦的环境中都能够深刻的感受得到。
记者:您参加这次可可西里公益活动最大的感触是什么?
吴有音:这次可可西里之行不同于戈壁穿越的竞技挑战,是一次致敬可可西里守护者的公益活动。公益活动的赞助方,正是我在戈壁穿越时的老朋友探路者。
在和探路者团队一起探访可可西里保护站的时候,保护站工作人员的一个细节触动了我。一位保护人员穿了件红色探路者冲锋衣,他跟我们说这件冲锋衣已经穿了十年了,保暖防风性能还是挺好,太喜欢舍不得换。
我当时很感动。这群在“戈十三”不放弃我支持我的伙伴们,通过探路者公益基金会,15年来一直支持着可可西里。面对承受着环境苦,海拔高,极度缺氧的保护人员,探路者这些实实在在的装备,为可可西里守护者们提供了保障。探路者每一年,每一次都是扎扎实实的在付出和赞助,我觉得对于一个有责任的企业来说,是非常好的事情。
▲公益团队受到可可西里保护工作者热烈欢迎
记者:您连续参加了两次探路者的活动,您是什么时候和探路者结缘的?
吴有音:我第一次接触探路者,是2010年加入中国第二十七次南极考察队时。当时给我配发的所有的装备,从里到外,甚至是汗衫、袜子、头巾、面罩都是探路者针对极地的环境专门设计生产的,还包括在南极野外必须穿着的防寒连体服。在这之后总共4次去南极1次赴北极,我所用的所有户外装备全部是探路者。
▲吴有音获颁“探路英雄”纪念奖牌
记者:您和探路者装备有着漫长的十八年缘分,它到底给您带来什么样的体验呢?
吴有音:说到我和探路者十八年的交情,对探路者装备的感受上,首先是探路者的设计感。无论在探路者装备的色彩搭配,还是剪裁、外形都非常具有审美。用一个词汇形容,那就是“赏心悦目”,有着极强的户外感,越野感、极限环境感。
对于探路者装备的第二个感受,就是出色的功能性。探路者经受住了极地最严酷的环境考验。在极夜的北极,经常零下四五十度的残酷环境,是探路者给我提供了防寒、透气,抗风的温暖保障。我也是在尝试过众多品牌的户外装备后,感到还是探路者能够提供完美保障。
尾声——关于勇敢、英雄、责任
记者:在您眼里可可西里的守护者称得上英雄,那您心目中的英雄精神是什么?
吴有音:我觉得英雄是有担当、会舍得、有大爱的人。他可以做非常小的事,但更懂得舍得。他可以收获很少,但是可以付出很多。这就是我心目中的英雄,有情有义。
▲在戈十三活动现场
记者:走过南极北极、大漠戈壁和可可西里,您觉得自己在英雄范畴里么?
吴有音:我肯定不敢当英雄这个称谓。加入南极科考队是为了电影和小说的创作,在极端环境里,磨砺出一部《南极之恋》。而科考队伍中许多专家学者、普通工作人员,放弃了温暖安逸的都市生活,远离家乡亲人,来到极地,共同进行一项伟大的事业,他们才是英雄。
▲代表戈十三探路者战队领奖
记者:那您做过最勇敢的事情是什么?
吴有音:我胆子非常小,是一个非常典型的上海宅男,没有做过什么勇敢的事。在童年的成长过程中,曾经做过最勇敢的事,都在打刺激的电子游戏中经历过了。所以,在现实的冒险世界里,反而选择更谨慎的保护自己。
但是,如果抛开狭义的勇敢层面,我觉得还存在一个广义的勇敢。这种广义的勇敢,存在于创作中、写作中、剪辑中、拍摄中。
这种勇敢就是,这样写会更有光芒更温暖,那样拍可以更反映人性真善美的时候,我会永远选择那些温暖有光芒的、真善美的东西去拍去写。
记录人性的温暖和光芒,就是我做过最勇敢的事情。
▲探路者连续15年支持可可西里
记者:像您所说,英雄要有担当、会舍得、有大爱,对于一家企业是否也有这样的要求?
吴有音:当然,我觉得探路者就是这样的品牌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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