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对于全球化进程来说是艰难的一年,英国脱欧和特朗普的一系列缩紧政策,让贸易全球化充满了不确定性,这也让投资机构和个人开始对贸易行业的相关企业的未来表现打上一个问号。
普洛斯是现代物流仓储巨头,新加坡上市,市值近百亿美元。公司旗下拥有500多万平方米仓库,遍布全球;这样一个规模的巨无霸上市企业,必须有严格透明的管理机制,才能保护所有股东的正当利益。然而公众及媒体近年来则对以CEO梅志明为主导的管理层的管理方式和手段提出质疑。
宏观市场情况不明朗的前提下,公司的最高管理者的言行直接影响到企业的发展;而外界对于梅志明管理手段的不透明则颇有疑虑。
钟鼎创投,一个近年来崛起的物流创投基金与普洛斯现CEO梅志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钟鼎总裁严力是梅志明认识逾十年的友人,两人曾共同创立和经营Black Spade天使基金。近年来,钟鼎与普洛斯一起共同参与投资的物流企业多达15家,包括著名的浙江传化,汇通天下等等形成关联关系。梅志明担任钟鼎主席,其太太刘尚敏是钟鼎的LP。两人共同持有Black Spade Group Limited和另外一家境外实体以及共同注册过一家苏州的公司。刘全资持股的“普欧(上海)投资有限公司”(其中严力担任监事)是苏州钟鼎创业二号投资中心股东。上述行为,直接违反了普洛斯集团关于“员工应避免与公司利益冲突的外部经济利益,任何员工不得与公司的重大租客、客户、合作伙伴有任何直接或间接的经济利益或任何业务关系等相关规定。
普洛斯部分高管诸葛文静、曾军、东方浩、陈雷等人与钟鼎公司高管(董中浪等)存在共同投资和经营行为:包括设立珠海隐山领创投资咨询公司(诸葛文静、曾军,东方浩以及钟鼎创投的董中浪)、上海鼎夏创业投资公司(陈雷、曾军为股东,投资了苏州钟鼎创投中心)上海鼎军创业投资公司(陈雷、曾军为股东投资了苏州钟鼎创业二号投资中心)、天津富盈科技发展有限公司(陈雷以及钟鼎的合伙人董中浪为股东,投资了与普洛斯合资的天津星通天安冷链物流公司等)。上述可以公开查到的外部或者共同投资的行为违反了公司对高管的利益冲突规定,而且有合理理由怀疑双方存在不正当的利益输送或利用公司资源。
普洛斯在去年年底宣布了股东出售竞标计划,而梅志明领导的竞标赫然出现在公司公告上,其他几个竞标方,踊跃参与时大概并不知道他们其实根本没有机会赢得竞标。原因很简单,梅志明早在几年前就开始策划如何将普洛斯据为己有,在公司各种重大协议里埋下了陷阱。
首先,梅志明牵头下,普洛斯中国(总资产占全公司超过一半),2014年引入新股东占普洛斯中国1/3股权,其中约定了,只要普洛斯私有化或者梅志明不再担任CEO,新股东的权利急剧上升,将导致普洛斯中国运营陷入僵局。
第二,普洛斯的高管薪酬有约定,只要控股股东变化,或者出售超过40%资产,公司需向梅等高管赔偿逾9000万美元。
追溯普洛斯的历史发现当下的局面并非偶然,八年后再次上演大股东不得不出售,只能卖给梅志明带领的投资团的故事。
在2008年,当时全球最大的现代物流仓储企业,美国上市的Prologis,因为过度举债扩张中国业务,现金流濒临断裂,股价暴跌,董事会要求当时的董事长Jeffrey H.Schwartz辞职。Jeff带上时任Prologis中国区总经理梅志明前往新加坡,动员GIC出手买下Prologis亚洲资产,Prologis不得不断臂求生,并在之后不久被只有它1/3规模的被竞争对手Amber收购,而Jeff和梅志明,两位造成Prologis过度举债的人,却在GIC的购买中获得股权激励。
GIC买完亚洲资产,取名普洛斯,并且完全交给了Jeff和梅志明管理。普洛斯2010年在新加坡上市,2013年股价一度冲破3新元,2014年初,梅志明安排一群投资人,买下普洛斯中国1/3股权。之后,普罗斯股价开始一路下滑,直到2016年初到了1.5新元,这个时候,梅志明带领这群投资人找到GIC,要求以2元出的价格买下普洛斯。GIC断然拒绝,2016年底竞标流程开始了,但是由于梅志明的一系列安排,实际上这是一个完全不对等的竞标,除了梅自己代表的投资团,其他方很难实现收购。
公众与投资人担忧资本的运作是否会影响到整个企业的健康发展,而在全球贸易不明朗的大环境下,普洛斯的未来是否还值得期待?